下了神,说你聚你们的餐,我们吃我们的饭。说着,拉了何春熙的手一下,说今晚给她包蛤蜊鸡蛋饺子,鲜着呢。
何春熙就笑着说好啊。
男方不反感,男方父母也认准了自己是准儿媳妇,这婚事基本就跑不了了,这是同事们说的。杜天河和米小粟的事,何春熙知道,杜建成住院期间,米小粟去,她也见过,也明白在气质和家庭上,自己赶不上米小粟。米小粟的出彩之处,不是漂亮,而是干净,脸上有天然的波澜不惊的安宁之气,很高贵,却不凌人。而她,就像北方的喜饽饽,热腾腾地柔软着,别有一番喜气。她曾试着模仿米小粟,结果被同事们数落像个神经病,就算了,还是做自己,自自然然的,别人看着也舒坦。
何春熙和母亲在厨房里忙来忙去,杜天河打了声招呼,就走了,其实厂里没聚餐。他知道杜沧海晚上找薛春峰干活挣钱还债,就找过去,跟着他装车拉车卸车忙活了一晚上,累了个贼死。
晚上9点多忙完,杜天河怕何春熙还没走,不敢回家,就拉着杜沧海去栈桥旁边的六浴洗海澡。
其实,累了一个晚上,浑身上下一点劲也没有,根本就游不动,弟兄两个就躺在海滩上,脚冲着大海,任凭一浪一浪的海水像个没轻没重的傻娘,扑上来,亲吻着他们的腿和脚。
杜天河不愿回家,杜沧海感觉出来了,就问为什么。杜天河就说何春熙在他们家呢。杜沧海就明白了,说她挺喜欢你的,咱妈也挺喜欢她。杜天河看着天空不说话。杜沧海就用胳膊肘捅捅他,说他也觉得何春熙不错。杜天河还是没吭声。杜沧海就问是不是还放不下米小粟?杜天河闭上眼,听海潮哗啦哗啦地涌上来又退回去。杜沧海说我也想小粟姐,说着,嗓子就哽咽了。杜天河就觉得脸上凉凉的,也不知是海水还是泪,反正,都是咸的。
杜沧海再也没劝他回家,哥俩心照不宣地在沙滩上躺到十点半,杜沧海说从挪庄回何春熙家的公交末班车是9点50,估计该走了。
杜天河从湿漉漉的沙滩上坐起来,拉起累散了架的杜沧海,回了家,果然,何春熙已经走了,赵桂荣还在灯下做针线活,见弟兄俩个湿漉漉地进来,吓了一跳,问怎么了。杜沧海说干完活去洗了个海澡。
赵桂荣的心,这才踏实了,招呼弟兄两个去冲个淡水澡,把衣服换下来。杜天河先冲,等杜沧海冲完了回来,就见母亲两眼怨怒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杜天河,而杜天河垂着头,像个不打算认错的倔小孩。
赵桂荣说人家闺女等了你一晚上。
杜天河不说话。
赵桂荣又说街坊邻居没一个不喜欢何春熙的,嘴甜,不笑不开口,街坊邻居谁有个头疼脑热的,她都上心地帮着张罗,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?我可不想让人说老杜家老大一考上大学眼眶子就挪脑门上去了。
杜天河说:妈,我们不这么上纲上线好不好?
赵桂荣瞪他,眼直直的,意思是让他给句准话。
杜天河说:我现在不想找。
赵桂荣就说:你多大了!?你弟弟都有儿子了!
杜天河说:妈,长江有儿子了那是长江的事,和我的终身大事扯不上关系吧?
杜沧海见俩人要吵起来了,就劝赵桂荣,说:妈,我哥要上大学了,将来分配哪儿去还不知道呢,我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。
杜天河拍了拍枕头躺下,一副不打算就这话题继续的样子。赵桂荣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,就剜了杜沧海一眼:将来你别跟你哥似的。
杜沧海就嬉皮笑脸,说我倒想跟我哥似的,我也得有那水平的。
赵桂荣说:我是说别像你哥似的气我!
杜沧海笑,说:妈,您放心,我都听您的。
整个夏天,杜家一片喜气洋洋。街坊邻居们都说,运气的事啊,难说,谁都有不走运的时候,可再不走运也有霉气走到头的时候,就像老杜家,从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,家里这灾那祸的,眼瞅着天就要塌了,这不,否极泰来了。
何春熙又来过几次,杜天河要么装有事躲着,要么就是不咸不淡地说几句,有一次,何春熙拿了几张电影票来,说是别人给的,要和杜家兄妹去看电影,杜天河接过电影票一看,脸就掉下来了,说你们去看吧,我没空。
弄得何春熙眼泪汪汪的。杜沧海觉得杜天河有点过了,不去看就不去看,何必跟人家甩脸色呢?等他拿过电影票一看,就明白了,是米小粟工作的那家电影院,就想何春熙又不是不知底细,还要和他们去这家电影院看电影,往好听里说,显得用心良苦了点,往阴暗里说,就是处心积虑,不就是想让米小粟看看嘛,杜天河已经有了新欢,而且是得到全家认可的。
自从和杜天河分手,米小粟那边,就像一滴水消失在茫茫大海中,半点风浪再起的迹象也没有,何春熙还要这样针对她,确实不厚道,或许她以为杜天河对她热情不起来,是因为和米小粟还藕断丝连吧?才想出了这么个又蠢又笨的办法,咳,爱情这事,真的会让人智商直线下跌。杜沧海知道,何春熙越是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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